《刺猬》映后专访 | 不正常的世界,卡住正常的人

2024-08-27 15:28

恐怕没有比“卡住”更精准的时代动作侧写了。

它连得起来无业的青年和失业的中年,滑落的中产和挣扎的底层,也连得起来童年的抑郁和老年的惊惧——论“卡住”,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早在2018年,郑执的短篇小说《仙症》就用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呈现了这个议题在哲学层面的反思。小说里的人物王战团,就是一个被卡住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我卡在节骨眼儿了,全是灰”。

6年后,小说被拍成了电影《刺猬》,由顾长卫导演,葛优、王俊凯领衔主演,郑执担任编剧之一,今年6月,在上海国际电影节荣获金爵奖最佳编剧奖。2024年8月19日《刺猬》首映式后第二天,理想国对郑执进行了一次专访——

我们想知道,在原著作者眼中,从一篇小说到一部电影,其间真实的经历是怎样的?

主创团队又如何在交流与碰撞中,安放对自己、对他人的一份关怀?小说与电影中都反复出现的核心意象之一“刺猬”,到底代表着什么?

当一个正常人被不正常的世界卡住,而世界照旧向前运转,那Ta如何带着“一分为二”的灵魂活下去?

有时祝愿是一种盛大而无力的说辞,反而是愤怒而真实的声音,可以让被卡住的普通人,在歌舞升平带来的孤独中,感受到一丝真正的慰藉。

于是好的文学,比议题走得更深、更远。

点击链接,购买《仙症》,赠送主题海报(限量)

01 "底色悲凉,

但偶尔也想给生活提点劲儿"

理想国:《仙症》是在怎样的一个契机之下创作出来的呢?

郑执:《仙症》最早写于2018年的5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17年底,张悦然和周嘉宁的杂志办了“鲤·匿名作家计划”比赛,她们私下邀请了很多老中青作家参加比赛。

我当时答应了比赛,答应完之后就给忘了。隔了半年,有一天,周嘉宁跟我说“到截稿日期了”,我说“什么截稿日期”,她说“你忘了要交一个小说吗?”,我一下想起来了。但时间已经很近了,我这人不想违规,就两晚没睡觉,用了三天把这篇小说写完了。

当然整个故事并不是在那三天构思出来的,其实这篇小说一直在我脑子里,只是我也挺拖延症的,一直没有一个契机落实它具体的样子,比如该是什么篇幅、该用怎样的叙事手段,以及用怎样的语言去写等等。刚好比赛字数是在2万字以内,在这样一个客观条件限制下,最后截止时,我记得是19,000多字的短篇小说——《仙症》就诞生了。

理想国:它是怎样从一篇短篇小说,一步一步地变成我们今天看到《刺猬》这样的一部电影的呢?

郑执:我记得是19年初春天,顾长卫导演联络到我,跟我说他很喜欢这个小说,想把它改拍成电影,问我愿不愿意,我就欣然接受。

后来,我们就开始剧本创作。这个过程前后都算上,得有两年。中间遇上疫情,拍摄条件上不允许开机。等后来真正开机拍摄,整个过程我也在剧组里。拍完之后,又经历了剪辑后期,直到今年现在这个时间——8月23号——上映。

如果不算小说,这个片子前前后后差不多有5年了。

理想国:您觉得写小说与写剧本最大的不同,或者它们的相同之处会是什么?

郑执:说实话,唯一的相同之处——都是文字创作。

主要不同就是,写小说是一个人关起门创作,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赖不得别人。而剧本为影像服务,拍电影是一群人的工作,它是一门合作的艺术,其实非常不一样。

理想国:您之前有提到,在跟导演进行合作的过程中经常会有审美取向的契合,可以展开说说吗?

郑执:肯定也有碰不到一起的时候。审美这东西不分高低对错,它分的就是个人取向,这个取向背后是你不同的人生阅历,不同的价值观,对看待这个世界、对待艺术的态度。

对于合作,我本人最看重的是彼此尊重,这是合作的前提。这种尊重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我是不是愿意听你说话,你是不是愿意听我说话,我们是不是能真正的交流?这个是最关键的。顾长卫老师是一个非常尊重合作者的导演,基于这个前提,所有的艺术的碰撞都是合理的。

理想国: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些合作中的契合点吗?

郑执:比如我首先想弄懂顾长卫导演为什么喜欢这篇小说。他喜欢这个小说,就是他特别钟情于王战团(葛优 饰)这个人。

我们都想树立好王战团这个人物,希望他的精神内核起码跟小说中是延续下来的,这就是很大的共识,不需要去争论,也不会产生分歧。我觉得无论是叙事的时代背景,还是背后所传达的人生况味和哲学层面的的诉求,大家有一个基本的认同在。

不过,大家在一起修改剧本的过程中,对于人物命运的转折、对最后的走向以及故事的基调,一开始自然不太一样。

小说的底色蛮悲凉的,王战团的人生命运其实挺让人唏嘘,包括叙述者“我”最后灵魂一分为二,从青春期跨到成年人的那一步,他选择了做一个怎样的成年人,其实挺让人心碎的。故事到了顾长卫导演的戏里,它的底色变成暖色调。

在大家彼此认同的过程中,我会发现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我自己的感受来讲,顾老师可能是希望感更多一些的这样一位内在的理想主义者,而我本人其实相对悲观。

那时正好是疫情三年,中间有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很辛苦。在那样一个心境下,我本人也会觉得,好像这时候很想对生活提起劲儿,从哪里莫名其妙来一点能让你燃起希望的东西也好。所以是在那种创作心境下做出的选择,很可能再早三年或者晚一年,我都可能不会太接受顾老师提这个想法,可是在那段时间,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它确实可以往那个方向走。

然后最后拍出来的样子,我也觉得它是合理的,这很重要,正好。

理想国:联系到顾长卫导演的《立春》对理想主义的处理就没有那么温和,您觉得小说中的通过王战团和“我”的命运所呈现的“理想主义”是怎样的?

郑执:你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就从你后面这半段回答了。

如果你认为这两个议题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其实你也看到了一个导演心境的变化。这很像我那段时间的心境,刚好也心软了一下,就觉得这个故事可以这么走,因为我个人大多数的小说整体基调是偏悲凉一些,我上扬的东西很少。

02 只有纯粹的创作 ,

累的同时才能让人快乐

理想国:在首映礼上,主创团队提到在拍电影过程中,大家会经常在晚上去到大姑父“王战团”的屋子里面去讨论。

现在去回想,你会怎么来描述当时的场景?当时发生过什么让你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吗?

郑执:那不是葛大爷的房间,是单独开了一个房间用来讨论。

说实话,开心且累。那个房间只有一个功能,就是讨论明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场戏,大家想到了任何问题,比如说明天有某个配角,哪怕他只有一句台词,他对这句台词如果有异议的话,你也可以上来,然后导演、我、大爷、小凯,还有其他的主演,我们总在一起讨论。

这个态度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因为戏不是一个人的,它永远是碰撞出来的,没有人独挑独角戏。这是我快乐的地方,接触到了新东西,觉得很好玩儿。

但累也是累,因为那个房间的存在,最后决定了每天剧组收工最晚的人其实是我。我们改完了明天的戏之后,总要有人把它敲下来,这个人当然是我。凌晨2点,他们都去睡觉了,我回到我的房间再把它敲出来,可能就3:00了,然后“啪”发给副导演,明天大家一早开工的时候才能领到新的剧本扉页。

不过早上也是爱几点起几点起,这是我在剧组的特权,起不来就是睡懒觉,因为我的工作最后集中在了每天晚上10点到凌晨3点。

理想国:当时有没有哪一个场景、哪句话或改动哪一个部分让你印象很深?

郑执:对,电影你看了,我不知道你对大爷跟小凯在烟囱上送亲那场戏是什么感受?

理想国:那个部分挺感动的。

郑执:原本在写剧本的过程中,你是永远无法知道现场的景长什么样的,所以只能按自己的记忆中来设计。

在我原本想象中,事情发生在记忆中的东北的赫鲁晓夫楼。这种楼一般有6层或7层,有楼洞,我们东北叫楼洞。

所以原本那个动作是王战团在楼上跟着一群人下来,在楼洞里,他就要从暗处走到阳光,这时所有人都走了,女儿被抱着送上了婚车,可是王战团就止步于阳光,之后在门洞后偷偷躲起来。然后包括大姑在内所有的人一回头说找王战团,结果这个人躲在门后,总之想要给观众看到这样一种情绪。

可是我们拍那个地方叫蚌埠,那种楼不多见,当然找到的楼有它的美,但那个景就变成根本就没有从楼栋里出来的过程,楼梯全在楼体外,表演也都在楼梯外,葛大爷的设计表演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样。葛大爷曾经跟我说,那场戏是他之前看剧本每看一次都哭的地方。

我提前两天得知景儿长这样,那这个就必须动一动。其实表演就细节一动,这场戏就要动。

所以首先要处理好王站团是这样跟着一群人下来的,他停住后反而在高处,变成下面的人望着他,他背身该怎么走,他儿子回头再给他送烟是怎么送?

这个戏这么处理又发生一个问题,原本设计的所谓的泪点去哪了?他止步绕回来这个情绪没了,这个情绪没有点了。对演员来说没有点了,所以需要一个点,情绪在那儿要放出来。

当然烟囱的设计是顾老师的设计,因为我不喜欢登高。但它只是不太符合我的个人性格而已,而王战团此刻有这个行为是合理的。电影放映后,好像大家反应还不错,就比较踏实。

而且那场戏的表演其实也蛮有趣的。

葛大爷跟小凯上去之前,两人商量说哭不哭,葛大爷说自己也不知道,估计是不会哭。结果大爷这个眼泪就落了,其实你细看他的眼泪没掉下来,而是鼻涕一大把,然后眼泪在眼圈里,很动人。小凯自己也分享过,王战团这个人居然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拍戏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它一直是在流动的,永远有意外,而有些意外可能真的是惊喜。

理想国:这不是您第一次参与进电影制作中,您之前的采访聊到《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在改编的时候,可能总结下来最大的收获是能够对电影这个行业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一个了解。那么这次担任编剧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郑执:最大的体验就是体验到了更纯粹的电影创作的乐趣,就在于“只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创作上就好了”。

对,我还是很享受纯粹,我相信每一个创作者真正享受的就是这一部分。我一个写小说的开始写剧本,可以说是跨行进入新行业,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是怎样的?他们创作规律是怎样的?市场是怎样的?都是两眼一抹黑,花了很长的时间适应,踩过各种坑,包括各种被骗这些的都有。那时你会发现,虽然一个作品做出来了,上映了,但一回想也挺唏嘘的——我花了太多精力在跟创作无关的事上了。

03 “来呀来个酒呀,

不醉不罢休”

理想国:除了在“创作小屋”里发生的事情,从小说到电影的过程,还有什么是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挺重要、印象挺深的事情呢?

郑执:我说一个简短的也确实是最深刻的。

在剧本里,大爷王战团要在街头卡拉OK唱一首歌,这首歌要唱什么?这件事我们整个剧组纠结了至少得有一个月。因为可选择的歌太多了,而他唱什么又很重要。

这事儿挺有意思的,就是导演有导演的审美,导演说我听过几个歌,然后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喜欢唱哪首,年轻人会有说你唱这个我听我都没听过,可能别的年轻人会更习惯,大爷更有意思,大爷老说自己唱歌不好,然后说你给我选的那几首我唱不上去,我给你提几首,所以就变成了大家很难达成一个共识,因为这事儿太自由了。

然后我就提了一个意见,就说我想提这个歌,大家把它也列进去了。

后来专门从北京搬来一个音乐老师,专门来那个房间,他天天晚上来,抱个吉他,陪大家练,按着曲单挨个唱,看看哪个感觉好。

我们几个主创一起去当地的KTV里找感觉,最后还在街边唱,葛大爷戴一口罩戴一个帽子,没有人发现。

最后就说我私心很愉快,他选了这首歌,这是我最喜欢的。最后在电影里也是这样一个呈现,也是我自己看电影的泪点。然后回到你的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私心把这首歌塞到他们面前,就是因为这是我记忆中我父亲生前我唯一听他唱的歌。

就是一个私人的点。所以我觉得你看拍电影创作的一个巨大的享受,就是私人感情的一点小心思小寄托,可以放进自己的创作把它留下来。

如果今天不说,可能没人知道,说出来也挺值得回味的一个东西,我觉得对我来说是整个片子里我的私人感受。

所以因为我爸唱歌严重跑调,然后又是一个严重的i人,所以他绝不会在任何家庭聚会上唱歌。但是印象中,那是我小学,一次,我爸爸在外面醉酒回到家,上楼就是上我说的印象中的那种了,赫鲁晓夫楼的楼道。因为他喝多了,我跟我妈下楼接他。然后那个时候连声控灯还没有那种东西,他就左边搂着我妈,右边搂着我,我们搀着他上楼,然后他唱着哼着“东边我的美人呀,西边黄河流”。(歌词来自《爱江山更爱美人》,为1994年台版《倚天屠龙记》片尾曲)

04 “刺猬”,

其实是你自己的一面镜子

理想国:无论在小说还是电影里,都有一个显眼的情节,就是王战团指挥刺猬过马路,而且都是在首尾重复出现。这个情节它为什么这么重要?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郑执:这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在小说里它是一个叙事逻辑。在电影里我相信顾老师应该认为这个结构用的话也合适,所以就这么用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理想国:小说里“刺猬”也是一个贯穿始终的重要意象,那到底什么是“刺猬”呢?

郑执:在小说里你根本看不到我对它所代表的神秘力量或者背后的文化寓意的批判态度,对吧?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完全没有给出态度,我的唯一的态度是敬畏,而这个敬畏其实更接近于在我来......这个问题其实蛮难答的,是因为正是因为有些东西不能用这样的直白的语言去阐述,所以它才会成为小说。

但如果你非要我阐述的话,它可能更接近于冥冥之中一直在掌控我们命运的一股力量,而这个力量是玄学层面的,是不可知层面的力量摆在那。

而另一股力量就是在小说中的。我是明确的承认世界的生存规则,承认能够摆脱掉周围人对你的打压、围攻,让自己可以抽身于此的方法。

你这个问题很好,让我想到更具体的点。如果你是作为读者,我想提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因为小说开篇就是在讲我遇到了未婚妻对吧?然后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口吃了,我已经跨过来,然后结尾是那样一个结尾,在那一场所谓的仪式,你觉得周正的口吃到底是怎么好的?我是这个意思,他到底是被这个神秘力量所拯救了,还是他跨越了某种心理或者灵魂层面的障碍,你怎么觉得?

理想国:我看完后认为是后者,就是跨越了灵魂层面的障碍。

郑执:其实我觉得就是小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指向,也就是说你选择是感受到这样的方向,那就大概率会反映出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面对人生的态度是怎样的,就是你相信人靠自己的意志力是可以跨过这种坎儿的。

在电影里你会发现周正也是后来不口吃了。电影里那个点出现在任素汐对他做法,但他满口鲜血的反抗,它是非常外化的反抗,说“我把你爹吃了,你救不了我。”然后接下来报警上门,上门之后周正说了一句,“我是初五学生周正”,一点没有卡壳,就是从那一刻,他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口吃了。

可是它前面提到的两个层面的东西,也就是冥冥中的力量和个人意志,发生在同一瞬间,你觉得到底哪个是决定性的?

理想国:一个开放式的故事,就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样?

郑执:你这个比喻太高了。但是对,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从负责任的角度讲,应该我不会给出我自己的明确的答案,因为这也是我从小说改编到电影,一直留下的这么一个小说的议题,其实这就是这个小说的议题。

它给出了小说这种形式的答复,将“灵魂一分为二”,到底是聪明人的理智选择,还是被动的消极避世,其实就是这个议题。

理想国:2021年您的作品入围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决名单,在颁奖典礼论坛上,您说相较于承担社会责任,写小说更重要的是解决内心的问题。时至今日,您依然这么看吗?

郑执:我到现在也是这样。

理想国:现在也?

郑执:是这样,到现在。

理想国:《仙症》是解决了一个怎样的个人问题呢?

郑执:纠结内耗的那部分。

理想国:一分为二的问题吗?

郑执:对,人有没有可能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以及这是不是一个健康的可持续的永久的处世哲学。

当然我也没有具体答案,就是说我可能还在尝试践行这句话。

理想国:如果我们不是从创作这个角度,而是从读者阅读、观看一个故事去理解,它就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两个人物。然后他们之间存在一种爷孙般、老少般的打引号的“知己”的关系,在小说和电影中具体是怎样的?

郑执:你已经形容出来了,这个关系基本这样,但是你形容的更接近于电影里的处理,小说里面很难讲说叫打引号的知己。小说里的王战团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命运的预知,某一种可能。就是如果“我”也走不出那一段的话,现在的王战团就是未来的“我”。

要用大白话来解释一个小说真的挺难的,越解释越会消解小说本身的意义。

理想国:我们回到现实,回顾过去,您从小的时候在沈阳,然后从07年到16年是在香港和台湾,接着到北京,可以这样划分吗?

郑执:我不会划分,没有任何必要。我不会用这样的大数据般的方式来看待自己。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甚至有人一辈子都在辗转。身边的朋友比我辗转的多的复杂的多,我这还动线挺清晰的。

理想国:您拒绝用这些标准来分自己的人生是吗?

郑执:我不会用任何标准来分自己的人生,就是留下的人经历的人生阶段,最后留下的只是明确的感受,有时候甚至感受都是不明确的和跳跃式的碎片式的毫无逻辑的记忆,对我来说是这样。

当你不可控制的喜欢一件事儿和你发现自己也就只能干好这件事儿的时候,它就是一个自然流动的过程,就是干下去,然后会发生一切状况,然后突然某一天可能就写出好东西了,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又遇到瓶颈,又写不出好东西,就是这样的。

尾声·给理想国的读者——

理想国:最后,面对着也许此刻正在打开《仙症》这本书的读者,你会对他们说什么?

郑执:因为我这几年会变得对待写作越来越谦卑,所以要让我说一些实际层面的话,我相信如果能买这本小说集的读者,要么是我的老读者,对我还有一些喜爱的,要么是真的是因为这个电影也好,因为其他的原因也好,刚刚关注到、知道有这么一个小说所以去看它的新读者——我无非就是舔脸,想让大家对这个作者未来的创作,还抱有期待。

对我的老读者而言,他们经常会发出一个疑问,就是郑执什么时候出新书?我相信随着《刺猬》这个电影出来,就可以明确地向大家有个交代——我的时间去了哪儿了?都在这儿了,确实分心了。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也有收获,对于我个人,作为一个个体而言,搞电影创作也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享受,也是我人生很重要的体验,我也觉得很值得。

未来我的路肯定还是走在小说上。

(采编:余甜子)

相关图书

由美国派拉蒙影片公司出品的电影《刺猬索尼克3》发布”全家开笑“预告及“电力十足”全角色海报,索尼克小队遇上全新劲敌夏特,终极大战一触即发!更有搞笑大师金·凯瑞一人分饰蛋头博士祖孙俩,双倍坏蛋双倍快乐!以及前两部带给大家无数欢乐与美好记忆的原班人马这一次也..

文|DataEye研究院2024年,中国微短剧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500亿,有望首次超越电影市场。这个迅速崛起的短剧市场已成为新星诞生的热土,为众多新人演员提供了崭露头角的契机。近日,DataEye短剧观察对短剧演员宣以豪进行了专访。宣以豪自2022年初入局短剧,目前已拍摄67部短剧,在..

从几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巨星梅艳芳的扮演者,并凭借在其中精湛的演技而获得第40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到在《毒舌律师》中尝试单亲妈妈的角色,再到电影《焚城》中果敢有谋的消防员队长,王丹妮入行时间不算长,却已经在不同类型的影视作品中尝试了截然不同的角色,并收到..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沈杰群你了解刑警队里的模拟画像师吗?模拟画像师能把刑侦手法和高超的绘画技能相结合。画像师在听取目击者或受害人的描述后,能够准确下笔勾勒出犯罪者最隐秘的面容轮廓,缩小侦查范围,帮助警方确立正确的侦查方向,协助侦破案件。近年来,画像师也开始出现..

截至目前,《婚内婚外》这部作品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男主胡成因意外发现妻子找离婚律师调查自己,而不再继续扮演温柔体贴的好老公形象。至于女主宁悦,也不再对胡成抱有任何幻想,一心只想与慕晓强强联手,从而尽快拿到胡成转移婚内财产的证据。可胡成这个人心思缜密、善于伪装、..

在这个快节奏、高压力的社会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扮演着“讨好者”的角色。我们讨好上司,讨好同事,讨好朋友,甚至讨好陌生人,却往往忽视了“讨好”自己。这种当下都市中普遍的社会现象,被一位敏锐的青年导演捕捉,并以一部电视剧的形式呈现给观众——这就是《不讨好的勇气》..

日前,一张2025年赵本山携辽宁民间艺术团世界巡演的海报在网上流传。海报上显示,从2025年2月1日起开始首场巡演,演出城市包括纽约(2025年2月1日),洛杉矶(2025年2月8日),圣荷西(2025年2月12日),新加坡(2025年2月15日),曼谷(2025年2月22日 )。网传本次世界巡演从2025..

都市情感剧《婚内婚外》正在热播,剧中宁悦手撕小三的戏码,直接让广大观众直呼过瘾。但大家最想看到的还是宁悦拿捏胡成的高燃戏码。在剧中,胡成是一个控制欲爆棚的表演型渣男,他明明自己喜欢喝酒,却不让妻子喝酒,甚至连妻子的穿衣风格也要评头论足。最可怕的是胡成内心极度压..

《婚内婚外》中,胡成是有前妻的,最开始是在大学同学的嘴里,说胡成的前妻是外企高管,是胡成顶头上司,还说当年胡成第一桶金是前妻离婚的时候给他的。后来,在胡成父亲的嘴里,我们也听到了关于这位前妻的描述,说这个女人特别强势,不让胡成父母住家里,在家里女人说了算,但最..

人类的历史上不乏造神运动,一次又一次将活人变成神,人们维护这个“神”的地位时,不知创造了多少悲剧,古今中外,从未例外。作者 | 王重阳LP编辑 | 小白排版 | 板牙我们看待人类历史上任何一场战争的时候,往往很难将自身代入到战争中。包括关于我们自己历史上的战争,大多以上..

伊说说,认真追剧、专注剧评品人生百味,愿你不用身披盔甲,也能抵挡万千生活不易。聊聊凌妙妙吧。她在浮舟眼里,是可以阻止灭世之劫的慕家先祖,在慕声眼里,是温暖的妙妙,在慕瑶和拂衣还有众人眼里,是可爱发光的小太阳。可凌妙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有没有发现,在《捉妖》世..

梁晓声曾与一个朋友聊起,关于上山下乡的往事。朋友问他后悔不后悔当年上山下乡。梁晓声说:“出去吃点苦把钱挣回来给爸妈花,这件事有什么可后悔的?”接着他反问对方:“你会这样做吗?”那人摇摇头说:“坚决不。”朋友表示不可能为了补贴家用,去吃上山下乡的苦。听完,梁晓声..

《白夜破晓》第二季更新到第九集,不得不说,这部剧越往后越让人坐不住。关宏峰和关宏宇兄弟联手破案,凭借天衣无缝的“共用身份”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游走,既惊险又烧脑。可随着剧情深入,兄弟俩的秘密似乎已成了公开的“半悬案”。是的,不仅观众看出了端倪,就连剧中的几位角色也..

《女人世界》导演杨圆圆并非电影专业出身,在拍这部作品之前,她在做另一个关于20世纪演艺界华人女性的艺术项目,遇见了舞者余金巧,也就是本片的女主角Coby Yee,她迫切想用纪录片呈现眼前这位女性的生命力。关于年老女性的作品并不多,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如此。《女人世界》在美国..

文丨十一不拉跨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朱丹就是没有做到最后一点,才导致她背负1600多万的债款。这几年“闺蜜”这个词越来越贬义,现在只要提到这个词,都想不出什么好事情来。被闺蜜骗1600万熟悉朱丹的都知道,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主持人。然而,就是这样的高材生也有被骗的经历,..

“那个人样子好怪”“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1995年,随着电影《大话西游》的最后一句台词讲完,周星驰饰演的孙悟空转过身,潇洒扔掉手中的香蕉皮,漫天风沙中师徒四人的身形愈来愈远。三十年弹指一挥间,这个场景是无数影迷心中长久的遗憾,更在时间淘洗中成为了永恒..

图片来源:相关截图,特别致谢,侵删。詹妮是电视剧《天道》中,让人非常欣赏加敬佩的一位德国女强人。在整部剧中,她出场只有两次,一次是在私募基金解散会时,另一次是在芮小丹带着格律诗音响去德国测评时。书中是这样描写的:詹妮35岁,金发蓝眼睛,出生名.门,柏林大学法学硕..

20世纪90年代,上海乐团指挥曹丁指导的上海少女合唱团,成为冉冉升起的明星。白驹过隙,30年后,曾经的青春少女已步入中年,纪录片《上海少女》将镜头再次对准了她们。如今的“中年妇女”首次重聚,伴着欢笑与泪水,向镜头讲述各自跌宕起伏的人生。面对婚姻、事业、爱情、家庭和理..

上映2天,新片《戴假发的人》票房刚过300万,对于黄晓明来说,无疑又栽了个大跟头。首日票房仅仅只有200万出头,次日票房更是跌至100万出头,最终上映首周末只拿下了区区300多万。而预测总票房更是从800万跌至600万。黄晓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部新片票房会如此惨淡!但显然,..

《永夜星河》大结局两个世界都圆满。书中的世界,凌妙妙救了慕声,慕声救了全世界和“自己”。书外的世界,凌妙妙救赎了浮舟,浮舟救赎了自己,同时改写了小说的结局,救赎书中的世界。因为我没看过原著小说,所以我从始至终都觉得剧情写得很好,也没有感觉编剧后期弱化女主。我觉..

在当今时代,科技创新已成为国家发展的重要驱动力。《赤热》作为一部深刻反映中国科创精神的电视剧,通过人物的命运起伏,映射出时代的脉络,聚焦于以集成电路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在国内的发展历程,将时代作为背景,勾勒出一幅幅奋斗与拼搏的人生画卷,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共鸣。该剧..

由何妙祺执导,吴君如、张天赋领衔主演的爱情喜剧电影《我谈的那场恋爱》已于11月15日在全国上映。影片讲述了身价数亿的高知女医生余笑琴(吴君如 饰)在丈夫去世后陷入沉寂,一时兴起玩起了社交软件,没想到体贴温柔的“大叔”马甲背后,竟是由一整个专业团队为她精心定制的“恋..

1《天道》魅力与丁元英的独特活法《天道》作为一部商战剧,以其对商场尔虞我诈和人性复杂多面的深刻揭示,成为豆瓣评分高达 9.2 分的经典之作。超过 10 万人的评价,奠定了它商战剧天花板的地位。在这部剧中,丁元英这个角色给人留下了荒诞古怪却又高深莫测的印象。他仿佛是一个游..

作为2024北京人艺国际戏剧邀请展收官之作,根据荣获第九十二届奥斯卡金像奖四项大奖的同名电影改编,由杨婷导演,吴樾、于朦胧、蒋依依领衔主演的话剧《寄生虫》,日前在首都剧场上演。在话剧《寄生虫》中,吴樾彻底重塑了观众对他作为动作明星的固有印象,转而深入角色的心灵深处..

准备采访时我看了魏时煜导演的《金门银光梦》(2013)和《古巴花旦》(2018),它们与《女人世界》的联系也显而易见。你第一次看这两部纪录片是何种情形?它们对你的作品有什么影响?《女人世界》缘起于对20世纪西方演艺界华裔女性的探寻,最初我只知道黄柳霜,觉得实际应存在过更..

众所周知,宋莹是整条小巷最幸福的女性,丈夫林武峰有勇有谋,儿子林栋哲机智过人,邻居黄玲温柔体贴,她可以算是毫无烦恼可言。没想到在最新剧情中,宋莹却因为丈夫被人举报,只能选择背井离乡,开启异地吃苦模式。好在儿子林栋哲一夜之间,变得成熟懂事,才让宋莹有了一丝慰藉。..

图片来源:相关截图,特别致谢,侵删。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呢?《飞屋环游记》中有这样一句话: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不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最近一直在追《小巷人家》,曾羡慕被丈夫宠上天的厂..

《永夜星河》最新剧情中,凌妙妙和主角团一起经过数十天的赶路,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圣京。走在圣京的大街上,柳弗衣先去找落脚休息的客栈,慕瑶则随后去寻找柳弗衣。慕声想跟着阿姐一起的时候,慕瑶却让他留下来陪着凌妙妙四处逛逛,领略京城的繁华。其实这不是慕瑶第一次故意撮合..

热播剧《小巷人家》讲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住在苏州棉纺厂家属区一条小巷里,庄、林两家跟随时代发展变迁的故事。关晓彤在剧中饰演庄家的小女儿庄筱婷,是黄玲(闫妮饰)和庄超英(郭晓东饰)的女儿,庄图南(范丞丞饰)的妹妹,最终嫁给了一起长大的林栋哲(王安宇饰)。庄筱婷..

11月5日,纪录电影《女人世界》正式上映。《女人世界》是杨圆圆执导的长片首作,讲述了一段“都板街舞团”跨越大洋的文化寻根之旅。它跨越代际,跨越中美文化,跨越了两地华人,让我们再次看见那些热烈的动人的生命:生命如歌,纵情舞。 杨圆圆视觉艺术家、电影导演,她的作品常..

最近更新